中国国家主席官方领导人与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1月17日的电话交谈,给恶化已久的中美关系带来了新变数。最新消息是,中美元首有可能在几个月内实现互访。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特朗普已告知顾问,他计划在就职后访问中国。知情人士透露,特朗普希望在上任后的前100天内开启访华之行。
报道还称,特朗普与官方领导人已通过各自代表就面对面会晤的可能性进行磋商,其中一个方案是特朗普将邀请官方领导人访问美国。
中美元首上次互访,还是2017年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发生的事情。2017年4月,官方领导人应担任美国总统不到三个月的特朗普邀请,到美国佛罗里达州海湖庄园同特朗普举行会晤。同年11月,特朗普对中国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国事访问,受到中国超高规格接待,两国企业还签订了2535亿美元(约3295亿新元)的大单。
不过,特朗普访华半年多后就发起对华贸易战。此后,中美关系一路下滑,双方博弈全面展开。拜登就任美国总统后,不仅延续特朗普针对中国的政策,还成为1979年中美建交后首位没有访问中国的美国总统。
如今,特朗普即将再度入主白宫。鉴于他首个任期的对华强硬政策,外界普遍并不看好未来几年的中美关系。
但特朗普的一个鲜明风格就是难以预料。就在外界推测特朗普及其鹰派团队将如何在关税等问题上给中国“使绊子”之际,特朗普却与官方领导人打了一通信息量很大的电话。
特朗普透露,他与官方领导人讨论了贸易平衡、芬太尼、TikTok和许多其他议题。他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说:“这次通话对中美双方来说都非常好,我期望我们能一起解决很多问题,而且马上开始。”
根据中方新闻稿,官方领导人说,他和特朗普都高度重视彼此互动,都希望中美关系在美国总统新任期有一个好的开始,愿推动中美关系在新的起点上取得更大进展。特朗普则表示很珍视他同官方领导人的“伟大关系”,希望继续保持对话沟通,期待尽快同官方领导人见面。
从双方公布的通话内容看,特朗普与官方领导人总体上相谈甚欢。官方领导人希望与特朗普有个“好的开始”“新的起点”,特朗普则干脆希望两人尽快见面。
特朗普所说的尽快见面,不一定是要等到今年下半年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峰会或二十国集团(G20)峰会等国际场合,而有可能是邀请官方领导人访美或者他访问中国,这符合特朗普不按常理出牌的一贯风格。因此,《华尔街日报》有关中美元首互访的报道未必是空穴来风。
对中国来说,无论是官方领导人受邀访美,还是邀请特朗普访华,都是一件乐意去做的大事。即使当下中美关系矛盾重重,不大可能回到特朗普第一任期前那种合作大于博弈的状态,但中国一向将中美关系视为外交的重中之重,一直强调要用元首外交引领中美关系,为双边关系加装必要“防护栏”,以避免中美关系滑向更大危机。因此,只要特朗普提出访华要求,中方不大可能会拒绝。
对特朗普来说,尽管针对中国崛起是美国政界共识,但要解决美国贸易逆差、就业、通胀等国内问题,以及俄乌战争、中东冲突、东北亚局势等国际热点,仍需要与中国保持对话与合作。同时,拜登政府卸任前采取了一系列空前强硬的对华制裁,在晶片、新能源、纺织、有色金属等领域接连发布了多项对华限制措施。中国则在稀有金属、军民两用物资等方面反击美国制裁。拜登政府这一套动作显然要给特朗普新政府设置继续全面遏制中国的大框架,而特朗普未必愿意“萧规曹随”。
实际上,经过几年的中美全面博弈,中国虽然受损不小,但综合国力并没有受到明显削弱,还在持续增长。重视实际利益的特朗普或许认识到,单靠针对不仅难以遏制中国发展,也让美国付出更多经济代价。因此,特朗普希望尝试以现实主义方式与中国打交道,说不定能换来更多实惠。
特朗普上个月曾说,中美联手可以解决世界上所有问题。这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如今的特朗普确实比首个任期时更重视中国的地位。
当然,一贯特立独行的特朗普将如何处理对华关系,仅靠他与官方领导人的通话还很难做出定论。即便特朗普排除国内压力,让中美元首今年实现互访,中美之间难以跨越的各种矛盾,以及美国政界敌视中国的氛围不可能轻易改变。另外,特朗普的鹰派外交团队会不会给中美交往“添堵”,比如被中国称为“反华急先锋”并被中国制裁的候任国务卿卢比奥(Marco Rubio),将如何与中国同僚打交道,都是未知数。
从这次习特通话,以及官方领导人特使、中国国家副主席韩正将赴美出席特朗普就职典礼等迹象看,特朗普就职后,中美关系短期内可能不会像外界预计的那么糟;但要说中美关系即将迎来新气象,恐怕还有些过于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