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民主党的社会群体,我概括为无、知、少、女。美国左派教育则排列为DEI“受害者”序列:犹太人、BLM为代表的有色人种、LGBTQI+、穆斯林族群、女权主义者。但根据媒体报道,美国犹太富人因以巴冲突后出现的反犹情绪而发生变化,青年一代已出现拜登反对者,拉丁裔等支持特朗普的人数上升。
美国安,天下安;美国不安,世界到处都是燃点。今年全球将有超过50个国家和地区上演选举大戏,其中美国大选最受关注。如今,特朗普、拜登代表美国两党竞逐2024年大选基本已成定局,谁更希望拜登继续留在白宫?2月14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接受访谈时被问及,上述两人当中谁当选对俄罗斯更有利时,普京毫不含糊地笑着给出自己的答案:“拜登,他是一个更有经验且可以预测的人,是一位老派政治家。”因此,梳理一下盼望拜登继续当选的“谁”们,是哪些国家与美国国内哪些群体,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西方需要的领头羊: 愿薅本国羊毛为他国御寒
按照《华尔街日报》1月29日那篇《世界领导人为特朗普重返白宫做准备》所述,各国领导人正在仔细分析特朗普的政治演讲,并为他可能重返白宫未雨绸缪,有的已暗中同他的竞选团队接触。但从内在愿望观之,西方盟国绝大多数都希望拜登赢。拜登亦于去年12月20日宣布:“我接触过的每一位国家元首都说‘你必须赢’,否则民主就保不住了。”这种态度已被事实证明,特朗普2月24日在南卡一次竞选集会上发表“北约不付费,美国将不会保护北约国家”的讲话,引发北约国家毫不含糊的反对。
在团结盟友问题上,特朗普败在“小气”二字上。他在2017年初入主白宫后,一直呼吁欧洲北约成员国增加国防开支。他在2018年11月30日出席阿根廷G20峰会的间歇,接受美国之音专访时称:“我们有很多威胁,但美国被这么多的国家坑了。”在他看来,“坑”美国的国家,首当其冲是中国,北约国家不按本国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2%的比例提供国防经费,也是“坑”的一种形式。当时,北约29个成员国中只有九个达到2%的目标。尤其是德国,成为特朗普抱怨的重点,他不止一次批评德国在花美国的钱保护自己。2017年3月下旬,德国总理默克尔访美时,特朗普直接递给她一张3000亿英镑(约5110亿新元)的纸面账单,说这是德国累计欠美国在北约的军费债。
时过七年,北约成员国已经从29个增加到31个,其中国防开支达标的国家从九个增至11个。德国多年来一边态度坚定地表达要增加国防预算,终于从2017年的1.24%增至2023年的1.57%;一边不断通告世界,离开了美国,欧洲无法保护自己(2019年11月26日德国外长海科·马斯、2021年4月28日德国国防部长卡伦鲍尔、今年1月23日德国外长贝尔伯克都有类似表述)。
也就是说,盟国不关心美国国债爆表,平均每个国民负债10万美元左右;也不关心美国退休者正为养老发愁,他们只关心自家门前有无美国军队站岗。这与“民主”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只与美国这只领头羊是否愿意薅纳税人羊毛给盟友御寒有关。这与普京不同,普京希望拜登当选则是对手越弱越好。
当年一些拥护者正弃拜登而去
拜登不受共和党选民与中间选民欢迎并不奇怪,但连本党选民也不欢迎他,这是被左派媒体连续性的民调证明的。
本文就挑选《纽约时报》的民调为例加以说明。这家媒体在2019年大选前一年,就持续将拜登夸赞成富有政治经验尤其是外交经验,且与多国元首保持良好私人关系的超级合格总统候选人。在对拜登关爱有加的同时,这家媒体对特朗普的恨意也非常显著。早在2016年大选过后,著名左派主持人克里斯·华莱士就承认:当年7月的共和党大会之后,很多媒体机构一致认为,对特朗普的报道,不用再遵守新闻业的一般规则和客观性,《纽约时报》就是破坏规则的罪魁祸首之一。(《预测希拉里获胜的美国媒体,你们错哪儿了?作者吉姆·鲁滕貝格,Jim Rutenberg,2016年11月11日)
《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学院(Siena College)在2022年7月11日进行的调查表明,64%的民主党人希望换人参加2024年总统竞选,只有26%的民主党人表示,应提名拜登竞选连任。民调显示,对经济前景和高通货膨胀的高度担忧,让美国人对拜登和国家发展前景都持负面观感,对他的工作满意度只有33%;四分之三的选民认为美国正朝错误方向前进,认为美国正朝正确方向前进的选民只有13%,是该民调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录得的最低值。
美国社会主义者钟情拜登
2024年3月2日,《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四年前支持拜登的选民现在对他的看法发生根本性转变。61%的人认为他太老了,无法胜任总统职务。但选民对只比拜登小四岁的特朗普(77岁)没有表现出同样的焦虑。尽管这一调查设问集中在年龄,但还是提到一位住在巴尔的摩的小企业主埃尔莫尔。这位民主党铁粉表示:在特朗普执政期间,他赚的钱更多,由于拜登执政期间的通货膨胀和汽油涨价,他的企业亏损,因此他计划今年投票给特朗普。就算如此偏袒拜登,这一民调还不得不公布这个结果:特朗普支持率为48%,略高于拜登的43%。
我在2018年就写过《美国民主党的国内“颜色革命”》一文。民主党筹谋多年的颜色革命包含两个层面:一是肤色。人口结构多元化,随着外来移民的增加及少数族裔尤其是拉丁裔的高生育率,美国人口结构发生变化。但这场“颜色革命”更重要的含义,是指改变美国青年的思想颜色,让他们成为社会主义信仰者。
欧美左派自1968年之后开始“体制内新长征”(The long march through the institutions),逐渐占据大学讲台与研究机构,培养出一代比一代更为左倾的青年。这些信仰社会主义的青年是民主党基本盘。2018年7月3日,《纽约时报》在《民主党正在社会主义化吗?》一文中引述一项调查,在18岁至34岁的民主党人当中,61%对社会主义持正面肯定态度。2020年,哈佛—哈里斯民意调查在8月17日至22日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期间进行一项在线调查,收集了来自约2263名民主党选民以及无党派选民的回答,结果发现,在18岁至39岁的受访者中,59%表示他们宁愿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
支持民主党的社会群体,我概括为无(无产者,指福利族,包括非法移民)、知(大学、媒体、非政府组织)、少(青少年、性少数群体、少数民族)、女(女权主义者)。美国左派教育则将他们排列为DEI“受害者”序列:犹太人、BLM为代表的有色人种、LGBTQI+、穆斯林族群、女权主义者。但根据媒体报道,美国犹太富人因以巴冲突后出现的反犹情绪而发生变化,青年一代已出现拜登反对者,拉丁裔等支持特朗普的人数上升。
拜登能被民主党不惜一切代价选成总统,是美国社会严重分裂的结果;他执政三年以来的各项内政外交举措,更是加剧了这种分裂。尽管目前美国主流媒体极度左倾,对拜登的评价不是基于事实的所谓“公共辩论与舆论”,而是属于“控制叙事”(controlled narratives),但对拜登的评价也已呈极度分裂状态。
作者是旅美中国经济学家